[群像/有CP]绝望的尽头 13.到底怎么了
这章属于重要转折_(:з」∠)_ 虽然没太大的实质性发展，但这一章的剧情其实对于本文的三对红蓝CP来讲都有很深的影响，尤其是希梦和茹盖
·角色属于圆谷，OOC属于我
·小圆脸AU
·包含大量魔改、二设，请勿与原作官设混淆
·本章包含希梦、茹盖，以及一点点杰高
13．到底怎么了
等离子火花跳上窗台，一眼便看见了自己要找的那人。银色长发的少年背对窗户而坐，身前的光屏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光之一族灵敏的五感让少年立时警惕地回头喝问来者何人，因此等离子火花只来得及分辨出那是邮件的页面，而发信人名为“武藏”。
“是你。”Cosmos的表情十分复杂，很显然在刚刚亲眼见证了那种事情之后，他并不是很想见到这位始作俑者。而等离子火花对他心中的五味杂陈视若无睹，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可爱，犹如纯真无瑕的稚童：“我可以进来吗？”
Cosmos沉默了几秒，抬手指向了等离子火花——或者说它面前的窗户，指尖亮起了冰冷无感情的机械绿光，就像是凭空点住了什么按钮。随后Cosmos将手向旁边轻轻一划，浅光在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被遥控着的窗户随他的动作滑开，为等离子火花让出了道路。白色的小动物轻巧地跳进屋子，落在靠窗的书桌上。站稳后，等离子火花环顾四周，看到了被扔在书桌角落的东西。
看不出材质的晶石短棒，Cosmos的日月辉。
再重要不过的“灵魂”。
“……为什么？”银发少年微微低头，刘海打下的阴影遮住了双眼。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攥紧成拳，从来都是温柔亲和的声音罕见地变得低沉，似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等离子火花却不曾觉察任何异样一般，歪头反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欺瞒我们？”
“为什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们？”
“我可是郑重地拜托过你们考虑是否要成为Ultra战士的，虽然省略了对实际姿态的解释说明。”
Cosmos抬起头，天蓝色的清澈眸子中染上愤怒与一丝不易觉察的悲伤。他上前几步，双手重重地拍上书桌，脸上那严肃的神态怕是只曾出现在对敌之时。
“你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我们。”
“你从一开始想的就是‘利用’，而非‘合作’。”
“我们将你当做搭档、当做朋友，但你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曾赋予。”
不知是否被Cosmos难得的怒火镇住，等离子火花一时没有应答。半晌之后，纯白的生物才开了口，首先发出了一声又像感慨又像无奈的轻叹：“……光之一族果然奇怪呢。”
“什么？”
“我曾也拜托过其他种族担任Ultra战士的职责，但每当他们知晓灵魂的真相时，总是因灵魂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提取压缩而疯狂，但光之一族，大多愤怒于我的隐瞒呢。Mebius也是，你也是。”
“……”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们，你们也并没有问过。知道与否，对你们来说也并没有太大不同——实际上，Zoffy他们对此也是一无所知。Taro直到最后也没能发现，否则的话，他也不会那么悲惨地退场吧。”
按在桌上的手攥紧成拳，白皙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分外明显。Cosmos猛然抬头，天蓝色的眸子亮得吓人。
“看着我的眼睛。”
清澈广博一如雨后晴空的眼瞳深处泛起几不可察的微光，如波纹、似涟漪，以瞳孔为中心扩散至整个虹膜。那双眼睛仿佛拥有奇异的魔力，似乎可以跨越重重阻碍直直地看到灵魂深处，令一切无所遁形，让人无法抗拒双眼主人说出的每一个字。
“告诉我，你还有没有其他隐瞒的事情？”
端坐在桌面上的等离子火花没有移动一丝半点，漆黑深邃的眼睛无所谓地与银发少年视线交缠。洁白蓬松的大尾巴以平缓的速率从一侧摆到另一侧，就在那一刹，似乎有什么碎裂成了千片万片。
“——！！”
突如其来的剧痛在脑中炸开，精神屏障被生生撕裂的痛楚已经无言可述。Cosmos重重地摔倒在地，双手死死按住头，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冷汗几乎是一瞬间就遍布全身，大幅度的颤抖即使相隔数米也清晰可见。
“精神暗示，部分光之一族才能使用的特殊能力。”等离子火花迈开步子，走到书桌边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痛苦不堪的光族少年，“Cosmos，你在这方面的天赋可以说是非常惊人的，但是很可惜，对我不起作用。”
Cosmos眼前一片漆黑，耳中全是嗡嗡的杂音，偏偏等离子火花那不带感情的声音穿透了一切纷扰直达脑海。几乎要超出承受极限的剧痛令人崩溃，想要不顾一切冲出口的惨叫却被Cosmos以超凡的意志硬是咽了下去。
不能出声……
绝对不能发出声音……
Justice……Justice就在外面……
不能让他知道。
不能让他发现。
不能……让等离子火花与他接触。
绝对不能。
行星阿柏
广袤而黑暗的宇宙空间中闪过一道白光，蓝白两色的光之漩涡随之展开，身穿制服的少年从其中飞出。还不等Mebius从虫洞跳跃的异样感中恢复过来，眼见所见就将他震得大脑一片空白。
晶莹璀璨犹如嵌在宇宙间的水晶的奇迹之星，此刻完全失却了往日清澈的灿光，肮脏而不详的暗红色在星球表面泼洒浸染，阴沉的死亡气息缠绕笼罩，分外恐怖。
怎么回事——！
Mebius顾不上其他，将飞行臂环的功率催到了最大，流星一样坠向了阿柏的大地。
死一般的寂静。
虚一般的荒芜。
Mebius几乎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僵着身子四处张望。往日遍地丛生的晶莹水晶不剩半点，生机勃勃的景象空余粗糙的岩石和砂砾。
“到底……发生了什么……”
Mebius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见，明明距他离开仅仅过去不足半个月，阿柏究竟遭遇了什么灾难？！他茫然地随便选了个方向迈开步伐，一成不变的荒凉和死寂令他心惊不已。
“喂——阿柏——听得到吗？喂——”
他边走边呼唤，但得不到半点回应。不知走了多远之后，地面上开始出现不一样的东西，像是利刃狠狠劈出的痕迹。越走痕迹便越多，地面逐渐变得斑斑驳驳，Mebius心中一紧，怎么看都只能是昭显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阿柏上曾发生过一场殊死搏斗。
视野中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色彩，一抹纯净的深蓝在满目颓然的灰黑中那样显眼，他看见那似乎是倒在地上的一个人。
“你没事吧？！”
Mebius连忙跑过去将那人扶起，算不上熟悉但也绝不陌生的面庞让他惊讶地瞪大了眼。
“Hikari前辈？”
更加不可思议的还是对方身上那特殊的衣装，胸前莹蓝的水晶分外眼熟——毫无疑问这是Ultra战士的战服！但留给Mebius用来惊讶的时间并不多，对方Color Timer中的污浊已经积累了接近一半。Mebius不免庆幸自己会随身带着一两个Terror Core，立刻拿出血纹的黑晶石放在光辉浑浊的蓝水晶上。看着散落的污浊被牵引着慢慢转移，Mebius终于松了一口气，松懈的这一刹那，无数的疑惑沉重地压上了心头。
阿柏……到底发生了什么？Hikari前辈又怎么成了Ultra战士？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没有半点同为Ultra战士的感应……
也许是想得太入神，又在潜意识中将这位内心温柔但不善表达的前辈当做了可以完全信赖的人，Mebius罕见地完全没发现这么近距离下另一人即将苏醒的征兆，直到怀中有了些微动静才幡然回神。
“Hikari前辈，你没事……”
一声关切的询问还没说完，迎面而来就是一记重拳。Mebius心中大惊，常年训练造就的反射神经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出色地完成了回避，即便原本是跪坐的不利姿势，Hikari的拳风也仅仅只是撩动了少年额前的碎发。只不过他撤开一大步之后，原本被他半揽着的Hikari失了支撑，略显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Hikari前辈！”
“阿柏……”
浅蓝发色的青年迅速爬了起来，却对那焦急的呼唤置若罔闻，他惊惶地四处张望，面目全非的昔日奇迹无声地诉说了他最不愿意见到的结局。青年颤抖的双手捧起一抔焦黑的沙土，自指缝间流落的粉尘被凄风吹散，再也无法抓住。
——奇迹之星阿柏，毁灭了。
他没能守护好这颗自己钟情的星球，目睹了恶魔将最纯粹的美好毁灭的瞬间。
他没能成为阿柏的预言中力挽狂澜的勇者。
“阿柏……阿柏、阿柏——！！”
撕心裂肺的泣血回荡在寸草不生的荒凉大地上，曾经璀璨的奇迹之地仿佛变成了被抛弃被遗忘的角落，盘桓其上的浓厚阴云，纵使灿灿星光也无法照亮。
至纯至净的存在，注定将吸引至邪至暗的污浊。
光明的尽头将迎来无尽的黑暗。
谁目睹了精灵最后的凄婉绝唱？谁觅得了勇者追逐的渺茫希望？谁见证了恶魔带来的浓厚绝望？
Mebius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悲恸的身影，记忆中痛苦的片段不自主地浮现，与当前有了微妙的重叠。双脚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步也迈不开；喉咙像是被死死扼住，一声也说不出。
他依稀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博、伽、茹！！博伽茹——！！”
伴随着恨之入骨的怒吼，群青的身影脚下光辉一闪，纵身飞向了漆黑的宇宙。Mebius来不及说出半个字，视线中就再也找不到Hikari的半点踪迹。他呆怔地收回盯着无尽空间的视线，扫视阿柏生机全无的大地，茫然无措。
半晌之后，他捂住了双眼，齿间挤出无奈的悲鸣。
“这一切，到底……怎么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颤抖。
光之国
Gaia仰面躺在床上，盯着手机看得入神。原本躺着使用电子产品是被兄长严肃禁止的不良习惯，但Gaia此时此刻没多少心情考虑对身体的糟糕影响，脑中的一团乱麻让因机敏而备受看好的他也有了心理意义上的头疼。透过窗户洒进卧室的光线已经转成了黄昏的橘色，室内的智能灯也随之亮起，投放出恰到好处的光亮。
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Gaia几乎可以清晰地复述出每一个细节。他忘不了那只奇异的白色动物说的每一个字，也忘不了得知真相后的那几人震惊的神色。尚未接触这个领域便先被残忍的事实灌了满耳，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又收到了一条短信，Gaia手指轻动，全新的消息便显示在了屏幕上。
——“请放心，就算联系不上Zero，就算只有我和Cosmos，我们也一定、一定会将Agul带回来。”
——“From Mebius”
将短短的几句文字看了一遍又一遍，Gaia关掉了屏幕，盯着天花板叹了口气。他还记得追着异色瞳少年归来时脸上的不甘和歉意，小声地嘀咕着“大意了被它给逃了”。无论事实有多么荒唐多么难以置信，但如今的他也只能相信，相信挚友已经变成了那样无法形容的姿态，还被莫名其妙的黑暗生物给夺取——虽然那只异生兽似乎并不是故意想这么做的，但结果确实如此。
“到底怎么了……”
Gaia发自内心地感觉无力，他认为自己就像在中场闯进了电影院，看着跌宕起伏的情节一知半解，与其他观众的激动格格不入。他想起了一行人分开前，直接闯进了脑海的甜美声线，由于当时并不理解那话语的确切含义，他还更加惊讶于这奇异的生物竟然可以与自己进行心灵感应。
——“Gaia，你也拥有捕获奇迹的资格。只要你祈愿，就可以获得实现内心愿望的力量。”
“但是，我到底……该怎么做啊。”
隐隐约约响起了吉他的乐音。
Gaia一怔，拉出虚拟面板关掉了房间的一级隔音，那声音立刻清晰了起来，流畅悦耳的乐曲中还伴随着熟悉的歌声。
“只要有蓝天的存在，
风就不停的让时空运转。
只要有勇气的存在，
梦就一定能实现。”
那是来自二位兄长故乡的歌曲，幼时他曾无数次在长兄的清唱下沉沉入眠。他认出了那是Dyna的声音，他还记得Dyna的唱功早早地就得到了Tiga的肯定，唯独在感情投入方便一再被后者笑着摇头说不够。
回忆一旦开了闸就再难中止，一幕幕仍然鲜活的片段在眼前展开，那是被他珍之重之地收藏在心底最柔软角落的无价宝藏。
久病初愈的孩童端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神情沮丧。黑发的青年将特地买来的色彩鲜艳的水果塞进他手中，温柔地笑着问他为何不开心。他捧着果子却并未下口，小声地嗫嚅着，似乎十分难为情。
“上午扫除的时候，我……给Tiga哥还有Dyna哥添乱了吧。明明只是那么小的一个箱子，我却搬不动……”
长兄轻轻揉了揉他棕色的发，笑容不变。
第二日清早，换好衣服推开房门的他便看见了立在门口的两位兄长。黑发青年向他伸出手，那是一个邀请的姿势。
“Gaia，要一起去晨练吗？体力和力量的训练可是需要日积月累的哦。”
晴朗的休息日，室外似乎随处可见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游戏的孩童，棕发红瞳的男孩却安静地坐在书桌前，翻着一本同龄人大多看一眼就眼晕的厚厚书籍，幽静的屋内只有偶尔响起的书页翻动声。
“哟，我回来了！”
阳光跳脱的声音自门口传遍了全家，抗在肩上的棒球棍被扔到门边，橙发的少年风一样地刮进了屋内，大声宣扬着今天自己的精彩表现。看到书桌前的他时，少年瞪大了眼睛，似乎看见了什么及不可思议的东西。
“Gaia，你该不会……从早晨看书看到现在吧？”
“是。”
“开什么玩笑，你这个年龄就该出去玩啊！整得自己和个老头子一样像什么话。走走走，下午你哥我带你去玩个够！”
说到做到的少年强硬地将他从书房内挖了出来，不顾他的反对，将他推到了同龄人面前。面对那些试探的视线他有些手足无措，他跟这些同学的情谊很可惜地只是止步于在街上偶遇时会互相问好。说到底，他只是觉得自己无法融入同学们之间。
“Gaia他啊，有点害羞，你们可别介意。”
少年揽着他的脖子笑得爽朗，也不管身高的差距让这个姿势多么别扭。他最终只能点头说了句“请多指教”，十足的没底气。
同学们相视一眼，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多多指教，Gaia！”
“平时都看你自己一个人上学放学，有空也自己拿着书在角落看，我们还以为你不喜欢有人打扰呢。”
“一起玩吧。你都会些什么？”
昔日幼童抽芽成挺拔的少年，棕色的长发在脑后束起了马尾，科技分院的制服修身而帅气。他手中捏着光屏，低头认真研究，口中还念念有词。
“……也已经满员了吗。啊，糟糕，我知道得太晚了，大家基本都已经组好队了，怎么办啊……”
“Gaia。”
挚友的声音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他答了一声“在”然后猛然抬起头，近在咫尺的立柱吓得他后退了一大步。轻笑传入了耳中，他寻声望去，苍瞳的少年环抱双臂，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我要不喊你，你是不是就直接撞上去了？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少年向他走来，轻松地从他手中抽走了光屏，“这是……上个月科技局物理部发起的活动？”
“嗯。”他点头，无奈地叹气，“我知道得太晚了，同学们基本都已经组好队了。看来这次是没戏了。”
“我记得，你是对量子物理方面比较感兴趣吧。正好我也对你选中的这个课题有点兴趣，最近也没什么要忙的，倒也不是不能收留你。”
“真的？”赤红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但很快又染上疑惑，“等等，Agul你最喜欢的不……”
“咳。”一声干咳打断了他的话语，挚友摇了摇手中的光屏，略略抬高了下巴，“还想不想参加了？”
“当然要！”
一幕幕、一场场，或熟悉或陌生的人们，温暖的回忆走马灯般掠过，助他细数自己接受的善意。有时他会无比庆幸自己成长在光之国这样一个美好的社会里，收到了那么多暖心的碎片，他便更想为家人、为朋友、为或熟悉或陌生的人们做些什么，将这份温暖与光明传递下去。
他又想起了前不久那次离奇的经历，绝望的异空间内划过一道道光辉的希望流星。他想起了并不熟悉的少年们无畏战斗的样子，想起了兄长确认自己平安时如释重负的神色和安慰的话语，更想起了海蓝色身影最后张开双臂的守护的姿态。
“没有人比得上，没有什么比得上，
我只想守护着你；
不论何时，不论何地，
我只想守护着你。”
随意地搭在床上的手缓缓攥紧成拳，赤红的眼瞳中逐渐亮起坚定不移的星点，他可以看见迷惘的大雾已经被夺目的阳光驱散。
一定有什么是他可以做到的。
他想要和他、和他们，并肩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