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璐

·角色属于圆谷，OOC属于我

·小圆脸AU

·包含大量魔改、二设，请勿与原作官设混淆

·本章包含一点点杰高

年更选手诈尸

是存稿

29. 我们无法触及的地方

 

“你所掌握的那份不属于你的力量，是来自‘太古初光’吧。”

 

等离子火花的询问落地后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坐在桌前埋头于大量资料中的Zero连一丝精力都不屑于分出，专注地在浩如烟海的资料中筛选着自己需要的部分。完全被置若罔闻，等离子火花也不气也不恼，反而自顾自地开启了话题，仿佛一场不需要观众回应的演讲。

 

“这个宇宙诞生之初只有无尽的混沌与杂乱，直到后来第一道光芒的出现，一切才逐渐走向了正常。那些最早诞生的光芒被称之为‘太古初光’，它们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平息宇宙的动荡、将万物引向秩序。德拉西翁曾称赞道，它们的美丽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但是随着一切走上了秩序的轨道，太古初光也相继消散，只留下了神秘的传说在宇宙间代代相传。然而，绝大多数智慧生命体都不知道的是，偶尔还会有一两个太古初光的碎片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在宇宙中的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或许是具有惊人能量的物品、也或许是最纯粹的生命体。”

 

尽管Zero依旧一动未动，等离子火花很清楚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再专注地集中于资料之上。等离子火花用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紧了满身谜团的异瞳少年，一次次出乎意料的发现正让真相一点点抽丝剥茧：“在R39星云战斗的最后，你所使用的那份可以直接粉碎黑暗领域的力量，应该就是来自太古初光吧？”

 

“与你无关。”

 

“但是与Nexus有关，对不对？”

 

异瞳霎时变得凌厉，Zero猛然转头，眼底转瞬即逝一抹冰冷的杀意：“你说什么？”

 

“我说过了，太古初光的碎片是能够以其他形式再度出现的，甚至是从中诞生全新的生命。”

“虽然那份力量被深深埋藏，但毫无疑问，Nexus是其中一道太古初光的碎片的异貌再生体。”

 

“那又怎么样？他不会成为Ultra战士，绝对不会。”Zero的声音和神情都冷得彻骨，厌烦地挥了挥手，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想说的话说完了就赶紧滚。”

 

“实际上，此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光之国会忽然集中了这么多天赋如此惊人的光之一族，新出现的天赋者如你、Nexus、Dyna、Cosmos，已经战斗很久的经验者如Zoffy、Taro、Ace、Leo，都是那样的出色。最让我在意的并不是强者的集中，而是所有人都隐隐约约有着牵连，以Zero你为中心的牵连。”

 

“但是现在我隐约明白了：他们的惊人天赋、六年前忽然出现的以光之国为中心的能量指数级别突变、这个宇宙的全然不可见的未来——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有你存在啊，时间溯行者Zero。”

 

瞳孔骤缩、异眸剧颤，攥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指骨的呻吟，Zero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立刻变身将那生物再进行一次无意义的碎尸万段。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一字一句都像是竭尽全力才从牙缝间挤了出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借助太古初光的力量，回溯了这六年的时间，寄希望于改变暗能量暴走给光之国带来的悲惨结局。但是在扭曲时间线的同时，六年里积聚的能量并没有消失，而是随着时间的倒流一次次积累了下来，因此造成了能量断层式的突跃。积累的不仅仅有空间内还有生物体包含的光、暗能量，而你们光之一族独特的生命形式决定了随着光能量的增强、作为Ultra战士的天赋也会随之增强。”

“提供力量的是Nexus、行使力量的是Zero，你二人形成了乱成一团的时间线中最特殊的两个定点。因此，与你们牵连越深的人，能量积累得就越多，成为的Ultra战士也就越强。”

 

说罢，等离子火花轻轻叹了口气，如此感性的动作出现在它身上堪称不可思议，然而被这一席演讲钉在原地的Zero没有理会的闲余，少年的手指在颤抖，幅度大到清晰可见。

 

“事到如今也不知该说你是功是过了呢，Zero。你让本就岌岌可危的暗能量变成了更加可怕的不定时炸弹，却也帮助这个宇宙培养出了更强更有效的解决方案。”

 

 

 

 

光之国

 

Ace走进不为人知的地下基地时，作战会议室内的一片漆黑让他心中又惊又疑。他凭借着光之一族出色的五感准确地找到了照明系统的总控制板，本想检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却惊讶地发现一切正常，只不过是有人特意关掉了灯光。

 

开关由off转向on，亮度最适宜的照明灯依次亮起，处于休眠状态的大量精密仪器也被唤醒，会议室内顿时从一片死寂进入了井然有序。

 

“……是Ace吗？”

 

忽然响起的声音让Ace心中警觉不已，能够瞒过身经百战的他而藏匿在屋内这么长时间这一认知令他顿生冷汗，但他很快就回想起来那道声线是多么熟悉，只不过其中饱含的疲惫让他一时没能辨认。

 

“Zoffy哥。”

 

Ace在长桌前发现了年轻的警备队队长，制服依旧笔挺的青年低垂着头，双手交叠以肘撑桌，整个人都是一副前所未有的颓败模样。他的手边还摆着最常用的马克杯，特意从地球长途跋涉带回的特产物中装着小半深色的液体，早已经凉得彻底。

 

“发生什么事了？”总是在他人面前展露出沉稳可靠胸有成竹模样的长兄竟会变成这样，Ace心中满是惊慌和紧张。他快步走向Zoffy，近了后才发现后者身前还叠放着几个便携式电子屏，因为太久没有操作而切换成了睡眠状态。

 

Zoffy放下撑在桌上的手，将身体扔到椅背上，抬起手捏了捏眼角，脸色差得如同地球上加班熬了一整个通宵的上班族。他用空余的另一只手点击唤醒了实体光屏，密密麻麻的大段文字间还夹杂了几张图片。

 

“刚写完这个，有点累而已。”

 

看到光屏显示的内容时，Ace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他拿起其中一个光屏迅速浏览了一番，心情沉重地放回了桌上。

 

那是Mebius和Hikari的殉职报告。

 

Zoffy摸索着端起了马克杯，明明未加任何佐料的黑咖啡应该苦得令人皱眉，但他却感觉口中的味道淡如白水。青年想起了异族挚友对这种饮料的狂热，自己在他的推荐下经过几次尝试也接受了这独特的味道。回到光之国后他偶尔也会来上那么一两杯，并不是如地球居民般为了醒神，而是作为一种工作后的消遣，唯独今日他并非抱着轻松的心情煮出了这深色的液体。

 

Ace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到乖巧聪敏的末弟和才华横溢的科学家，他的心里也满是惋惜和悲凉。光之一族从不惧怕死亡，为和平而战殒一直被他们视为至高无上的荣耀，但身为拥有完整感情的高级生命体，他们不可能对同胞的逝去无动于衷。更何况在知道了大量冲击性的真相的现在，以这种方式惨烈地终结了光辉的生命，怎么想都让人悲恸。

 

最后打破了沉默的还是Zoffy。他说：“我从来没想到过……会在一年的时间里，连续看到自己的弟弟和挚友出现在Ultra战士的死亡名单上。而且，我居然是在Hikari战死后才知道他也是Ultra战士的。”

 

“Zoffy哥……”

 

“先是Taro，然后是Mebius和Hikari……德拉西翁预言过宇宙有可能毁灭，那么我们所经历的这些事情是否就是征兆？我们到底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危机？”Zoffy深深地叹了口气，满是疲惫的琥珀瞳却一如既往的锐利，“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哪怕拼到只剩最后一人、最后一息，我们也必须阻止这场灾难。”

 

“是的，Zoffy哥。”Ace的回答同样坚定。

 

将空掉的马克杯放回桌上，陷入了沉思的Zoffy眉宇紧锁，似是自语：“到底为什么Zero会对等离子火花了解得如此清楚……那孩子又到底想干什么？”

 

“Zero他的表现确实很奇怪。”Ace也皱起了眉，“从一年前回到光之国起就是如此。但毫无疑问，他的行为都被证实是无恶意的。”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担心。”Zoffy又叹了口气，“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已经不是他想做什么了，而是他自己会怎么样。”

 

“他自己？”

 

“我有种预感……他正一步步走向我们无法触及的地方。”

 

 

 

 

 

银河系·游星朱兰

 

莫可名状的感觉让春野武藏一阵发愣，分心的结果便是被排球正正好好地砸在了脸上。同伴们吓得立刻中止了游戏，迅速围到他的身边关切地询问情况。

 

“我没事，没事。”武藏连忙摆手示意自己确实无恙。确认过后，水木忍长长地叹了口气，长辈式的训诫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却被武藏接下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打断：“好像有什么人在呼唤我。”

 

“呼唤？”风吹忍不住挑起了一边眉毛，“你是不是漫画看多了？”

 

“真的有！”不服气地顶回去了一句，武藏四处扫视，最终将视线定在了一个方向，“好像就在那边。”

 

“怎么可能，接下来是不是要进行什么命运的邂逅了？你以为自己是漫画的主……”风吹一边习惯性地吐着槽，一边顺着武藏的目光看了过去，出现在视野内的、算不上熟悉却也绝不陌生身影惊得他差点咬了舌头，“Ju、Justice！”

 

银发的少年依旧是那身笔挺的制服，沉稳严肃的表情也一成不变，令人莫名紧张，仿佛一切小心思都在那双锐利的金眸下无所遁形。少年步伐稳健地向着他们走来，明明和往日的几次相见并无不同，但不知为何，日浦和忍竟在少年身上看出了风尘仆仆的疲惫。

 

强压下心中的那一丝胆怯——绫乃曾将这份害怕与见到学校里古板的老师时的不安相提并论，并得到了同伴们的一致赞同——土井垣问道：“那个……Justice，远道而来有什么事情吗？”

 

“Cosmos近日来过吗？”银发少年开门见山。

 

“Cosmos吗？上次来大概是三个月前吧……邮件里他提到过最近比较忙。”

 

意料之中的答案，Justice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果然……”随后他看向一头雾水的春野武藏，说：“春野武藏，把Cosmos送你的辉石借我用一下。”武藏更加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摘下了贴身项坠放到Justice手中。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忍隐隐约约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从方才的几句对话中，她对Justice忽然出现在朱兰的目的有了猜测，但她在内心祈祷着千万不要是真的。

 

“Cosmos失踪了。”Justice的语气依旧平静，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朱兰众人中激起了千层巨浪。武藏看起来简直恨不得抓住Justice的领子摇出一个解释，但教养和敬畏让他没有实施这种粗鲁无礼的举动，只能拔高了声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清楚。现在我也感应不到他到底在哪里，能确认的只有他还活着。”

 

按住激动不已的武藏的肩膀，已经冷静下来的日浦问：“用Cosmos送给武藏的这块辉石就可以找到他？”

 

“是的。”

 

“为什么？”

 

“你们知道当初朱兰被斯克匹斯袭击的时候，Cosmos为何能那么快知道并向宇宙警备队求助吗？”Justice凝视着手中半透明的蓝色晶石，金色的条纹在其中延伸如生机勃勃的树，“因为这个辉石中存放的，是Cosmos的血。”

 

“什么？！”

 

“他是个天才，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掌握了很多其他光之一族穷极一生也难以彻底消化的秘术，这就是其中之一。若没有这个秘术，在光之国的他怎么可能知道几百万光年之外的危机？”Justice轻轻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很重视你们。”

 

沉默在众人见蔓延。为了打破这份难耐的安静，绫乃焦急地问：“那么要怎么通过辉石找到Cosmos？”

 

“我们是同一道太古初光以高等智慧生命体形式再现的异体——换个方便你们理解的说法，可以当做我们两人的前世是同一个存在——只要他还活着、只要有这个，我就能找到他。”Justice抬起空余的另一只手，一闪而过的光线在食指上割出不浅不深的伤口，金色的薄雾缓缓飘出。他将渗血的手指按在辉石上，闭上双眼，意识飘向了遥远而广袤的宇宙空间。其他人紧张地盯着他，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不知过了多久，Justice重新睁开了眼，眉宇间凝聚着疑惑与困扰：“为什么气息会消失在R39星云……”将辉石塞回武藏手中道了谢，Justice正要离开，却被焦急的声音喊住了脚步。朱兰少年脸上满是真挚的担忧与焦急，明亮的双眼中闪动着勇气：“Justice，请带我一起去！”

 

“不行。那是暗能量的异常聚集区，有的文明甚至将其称为‘死亡领域’。”

 

“我不怕！”武藏毫不退缩，身侧的双手握得紧紧的，“一直以来都是Cosmos在帮助我，一次又一次，我做不到一直接受他的好意而无动于衷。至少这一次……哪怕一次也好，我想帮他！我——”

 

激动的话中止于头顶多出的温柔重量，总是给人严肃印象的执法者从未有过如此和蔼而亲昵的动作，武藏不禁完完全全地愣住了。Justice揉了揉比自己矮一些的朱兰少年的头发，温柔的力度让后者回想起了总是笑着的另一位光族少年。

 

“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在R39星云全身而退，光之一族不会允许自己带着无辜之人面对未知的危险。”Justice提起了嘴角，浅淡的笑容可称千载难逢，也柔和了稍显凌厉的眉眼，“能有这份心意就是对光之一族最好的回报。若是真的想做些什么，那就真诚地祈祷吧。

 

“放心，我会把那个笨蛋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的。”

 

放下手后，温柔的表情也冰消瓦解，Justice恢复了招牌般的扑克脸，向着空无一物的地方抛出了他人无法理解的话语：“看了这么久够了吧？出来。”

 

“你想要怎样的力量呢，Justice？”

 

稚嫩的童声甜到发腻，端坐着的洁白生物却是一脸令人胆寒的面无表情，蓬松的大尾巴轻轻摇摆。在看不到它的朱兰诸位眼中，Justice就像是在与空气对话。

 

阖上眼睑掩藏了眸底的复杂感情，Justice感觉自己又一次听到了德拉西翁空灵的声音。将传达毁灭的预言这一任务交给自己后，宇宙预言家还赠予了自己一段无头无尾的话语，既似预言又似忠告，让他牢牢地铭记在了心里。

 

——当前路唯余迷雾之时，纵身跳入那片混沌吧，绝望的尽头存在着的是希望的转角。

 

再次睁开眼，金瞳里已经只剩果断与坚决。Justice无畏无惧地迎上等离子火花深不可测的视线，没有半点犹豫与迷茫。